和讯专栏 http://opinion.hexun.com/2012-10-10/146592463.html
这几个季度的宏观经济主要指标的走势,一方面表明经济正处于下行阶段,保持经济增长的压力在加大;而推进新一轮政府主导的投资大干快上,又直接面临资金压力。另一方面,更反映了过去支撑中国经济增长的基本面有可能发生变化,经济增长不确定性明显加大。
过去30余年,我国取得了GDP年均9.9%和人均GDP年均8.8%的增长成绩,其重要根源在于低成本的优势以及改革开放不断降低的制度成本。这有两层含义。第一,低成本优势在不断释放。这是我国经济快速增长的基础条件。第二,低成本优势的发挥,取决于两个重要因素,一是对外开放,通过参与国际市场使成本优势凸显出来;二是对内改革,通过体制机制变革降低制度成本。客观地说,改革开放,重要的作用在于降低了制度的不确定性,提高了经济增长的确定性。
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,可能标志着我国经济增长进入不确定性的时代。美国次贷危机由金融市场的急性病变成了经济增长的慢性病,而且正在变成“富贵病”——需要依赖越来越货币刺激;而欧债危机,则从福利的慢性病变成了债务的急性病。无论是哪种病,欧美经济增长的不确定性都在大大提高。这几个月我国进出口波动加大,和这个背景直接相关。从未来情况看,国际市场重新回归稳定增长的区间,恐怕还需要较长时日。从国内看,经济增长的不确定性也在加大。一方面,随着经济增长与居民收入水平的不断提高,国内需求结构正在变化之中,依据传统需求结构决策的投资错配可能性在加大;另一方面,宏观政策不确定性,客观地说是在提高。回顾2008年以来的宏观经济政策,其变化之频、幅度之大,不可避免地加大了市场的不确定性,
我国经济进入不确定性加大的新增长阶段,预示着在现在基本面情况下经济很难再保持高速增长的态势。在这里要打破一个误区,包括一些著名经济学家提出,中国固定资产投资还有很大空间,加大基础设施投资能够保持中国经济持续增长。这个误区的要害在于,忽视了我国经济增长基本面的变化,更忽视了经济增长进程中不确定性加大的现实。坦率地说,如果不确定性进一步提高,投资能否有效持续都是一个大问题。因此,讨论问题的关键,不在于经济增长到底能达到什么水平,而在于我们用什么来对冲经济增长的不确定性。
从我国的经验看,尽管不确定性在加大,尽管低成本优势在逐步消失,但体制机制改革的空间还很大,制度成本下降的空间还很大,通过改革释放新的制度红利空间还很大。因此,对冲经济增长不确定性的关键,在于改革的确定性。通过体制机制的改革,使市场主体与社会主体对未来形成明确的制度预期。核心是通过理顺政府与市场关系,减少直至消除增长主义倾向明显的各级政府对市场适当的微观干预,使企业真正成为市场本位。例如,真要有效扩大投资,必须通过破冰垄断行业改革,以稳定社会资本预期,吸引社会资本的扩大投资。
正是因为现有条件下经济增长动力的逐步衰竭,更加紧迫地提出了推进市场化改革的需求,更加紧迫地提出了转变政府经济职能的要求。因此,当前稳增长的关键,主要不在于扩大多少投资,而在于“稳预期”,尤其是“稳制度预期”。为此,第一,需要制定明确的改革时间表,倒逼改革进程。比如,收入分配改革、电力体制改革等,,本年内必须出台。第二,更重要的是,尽快把改革职能从目前的司级层面提升出来,成立更高层次的改革协调机构,以确保改革能够有效推进。应当说,只要市场经济体制不断完善,只要发展方式转变尽快到位,对冲市场经济的不确定性,依托我国巨大的消费潜力,未来5-10年,我国经济增长保持在8%左右,仍然是一个大概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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